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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暗中挑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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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風光,可自由元然自己知道,看著自己的皇姐一個一個嫁出去,遠離皇宮,得一眷顧,她有多眼紅。

可她還得照顧皇後的蘭花呢,後宮那些妃嬪要殉葬一批,幾個嗷嗷待哺的皇子公主母妃也有在其中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活不活的下來。

元然怕自己變成一個老死在宮中的公主。

看著元然沈思的面色,夏棲梧張了張口,忽然發聲道,“你,是不是不想救那棵花?畢竟皇帝都沒了,皇後還能守著這份皇帝的感情到什麽時候呢?”

元然一楞,有些心思被說透的羞惱,可是羞惱過後,看著夏棲梧,她卻又猶豫著點了點頭,“我的確想……你有沒有辦法?找一個讓我不受責罰以後又能不繼續養這破花的法子。”

“有啊。”夏棲梧點了點頭,忽然湊到元然耳邊耳語道,“你便和皇後說,父皇有一絲殘魂寄在蘭花中,昨夜托夢於你,說想和皇後看最後一次雀首蘭花開。”

“可如今雀首蘭花期已過,這花是夏末開的,只不過那時候父皇病著,誰也沒想起這茬……”

“別忘了。”夏棲梧提醒她,“這花三日後開。”

元然眼睛一亮。

夏棲梧松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件事解決的無比輕松,雖然騙一個天真的小公主不怎麽好。

輕咳了一聲,夏棲梧提出告辭,而後就回到了自己院子裏。在躺椅躺著,想著秋末一過就是冬天了,這是她在這裏過的第一個冬,也不知道有多冷。

顧行川這幾日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夏棲梧也沒有去煩擾她,只是把這幾日她在做,還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授衣,讓他轉述給顧行川,連文字都沒有留。如果真的要傳信,到底是要找身邊信得過的人口述,夏棲梧一點兒把柄都不想落在上元皇宮之中。

兩日後設宴,宴後便是新舊國師之位交替,想著在國師哪裏出現的太子,夏棲梧無端的覺得,兩日後的宮宴怕是不會那麽平靜。

不止是國師之位,或許那個一直都不知道是在誰身上的皇位也會落到太子或是二皇子身上吧?這麽想著,夏棲梧到底是從懶散的狀態裏走了出來,知道如今不是懈怠休息的時候,又走到了書案前。

前幾日擺出的那個陣盤還在案上,依舊是差兵的一捺。

夏棲梧一手在案上勾畫出整個陣法的規律,可是當視線挪回陣盤的時候,她就找不到那些爛熟於心的軌跡了。

右手拿著的朱砂石懸在空中,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夏棲梧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和面前的陣盤較勁還是在和自己較勁。

最後,等她指尖一頓,放下那顆朱砂石,從一旁找出一顆黑曜石繼續擺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軌跡又變得有跡可循了起來。

心下湧起一陣狂喜,夏棲梧極快的把陣盤擺了出來,看著最後的那個空位,把朱砂石按上。不留意,夏棲梧今日早上擦出的那個傷口因為力道忽然撕裂開,血跡淅淅瀝瀝的落到陣盤之上,夏棲梧臉色一變,正想把手收回來,卻察覺到手下升起一陣風,從下而上。

“嘶——”夏棲梧痛呼了一聲,面色卻是異常的興奮,就算她的手臂從手心手掌到一整個小臂都是一道一道縱橫疊加的口子。這些口子猶如極薄的刀刃劃過一般,未曾破壞到肉骨,只不過是劃破了一層薄薄的皮,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來。可是痛覺還是有的。

夏棲梧喚了一聲臨水照花的名字,兩個人走近,看著夏棲梧布滿傷口的手,忍不住掩住了口,而後兩個丫鬟手忙腳亂的找藥和紗布替她包紮傷口。

“沒事的,稍微上藥裹一下紗布,明日起來就全都結痂,過兩天就什麽痕跡都沒有了。”看著臨水眼角幾乎要溢出淚來,夏棲梧心情大好之下,免不了打趣一句,“停停停,淚水都收回去,別在我傷口上撒鹽。”

聽著夏棲梧的話,兩個丫鬟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替夏棲梧包紮好了傷口。剛剛已經擺好的陣盤被夏棲梧剛剛揮手又打散了,可她也不覺得可惜,至少知道了,稍小的陣法不過是要按軌跡把對應的材料埋設進去,而大些中形的陣法則要有一個陣眼。

這個陣眼所在的地方不定,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穩定和梧軌跡之處,只要她一直擺下去,在快完成的時候就能找到那個陣眼。

如同畫龍點睛,最重要的總要留到最後再來,沒有埋下陣眼之前,整個陣盤都有些不穩浮躁的氣息,而陣眼點下,陣法就奇異的平靜了下來,而且連任何波動都沒有了,直到她的血落下,即刻整個陣法都被牽動。

她如今用的還只是演算盤,想想,她若是把這個陣法擴大幾十倍,恰好能夠容納一個人的圈,一旦踏入,她觸發,是否能讓陣中的人即刻被絞殺?

只不過是一個念頭而已,夏棲梧只要想到一個點,難免把思緒擴散開來,最後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

陣法小了,反應敏捷者若是能迅速離開那個範圍,說不定還能撿會命,武功高強者,說不定連輕傷都不會有。

然而如果陣法畫的大?夏棲梧扶額,那她有可能會被吸成幹屍這陣法都還無法發動。

或是有所顧忌,或是這樣的東西實在太為逆天,顧軒燁的師父留下的陣法,開啟方式皆是由列陣之人的血。夏棲梧也做過實驗,讓臨水照花滴血到陣盤上,結果是意料之中——不能使用。

夏棲梧記得,顧軒燁師父的日記中寫過,她見過最強大的陣法是由三萬人的血開啟,血海滔天中,日月無光。

不過一筆帶過的一句話,不知道誰感慨還是隨意書寫,卻是很顯然的告訴夏棲梧,陣法是可以由其他人的血開啟的。

嘆了一口氣,夏棲梧揉了揉額頭,把自己從死巷子裏拔出來。人到底還是要能滿足一點好,能得到這些就已經是機遇了,她如何奢求得到更多?人的欲望由此而來,她不希望自己最後成了追逐欲望的奴隸,得過且過嘛,就算是想變強一些,也還有其他方法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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